业用了整整两年时间。酒店开业的时候,全坡城有名有响的人物都到齐了,而且是县长亲自剪的彩。县长不是别人,正是峦乡原来的乡长卫天宝。卫天宝是卫富的儿子,卫果苹是卫贵的孙女,卫果苹的爹是卫天途,但卫天途比卫天宝大几岁,所以卫果苹叫卫天宝叫叔叔。
酒店开业后,卫果苹吃住几乎都在酒店里。坡城人可能有不知道县长叫什么名字的,却没有不知道坡城大酒店老板的名字的。在坡城提起卫果苹那绝对是相当当的人物,黑道白道通吃。
坡城大酒店开业的当年,卫天宝把孙子从谷莲莲家接回了坡城,雇了专职的保姆伺候。谷家围子人都说谷莲莲错一点想疯了,人们都说她傻,又不是她的孩子,想他有甚用,如果换了别人早盼着他抱走了,一天二十四小时炕上拉炕上尿的,谁受的了。甭说不是亲身的了,就算是亲身的也挠头了。
卫天宝当了县长后很少到谷家围子来了,人们都让谷莲莲抱着孩子去县政府找他去,他拍拍屁股当县长了,把孩子扔给谷莲莲不管了。谷连文也觉得谷莲莲傻,跟乡长好了好些年,甚好处也没得到,就给他拉扯那孩子了。所以卫天宝来抱孩子那天,谷连文特别的替谷莲莲高兴,终于熬到头了,再不用天天给那孩子擦屁股了,臭腥腥的一抓两手。
让谷莲莲接受不了的是,卫天宝抱孩子那天连夜都没过,寒暄了几句抱上孩子直接上车就走了。那是谷家围子人第一次看见卫天宝来谷莲莲家没有拉窗帘。人们都觉得谷莲莲不值得,白给卫天宝拉扯了几年孩子,那么年轻还让他白睡了几年,都怂恿她去坡城找他,让她给安排工作,不然就告她。谷连文坐在炕沿边,一句话也不说。谷莲莲哽咽地道:“谷连文,姐是不是很傻。”谷连文也没甚好办法,就安慰她说:“别哭了,这回抱走孩子你也清闲了,省得每天给他擦屁股。”谷莲莲还哭。
谷莲莲从没向卫天宝提出过任何的要求和条件,每次只要他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都让他心满意足地睡,他甚时候说走就甚时候走,从没有挽留过他。她也不知道自个对卫天宝是一种甚感情,她是把他当爹的,可他每次来却只想睡她,睡完了提起裤子就走。虽然营子人一直说三道四,可谷莲莲不在意,人们又不知道她渴望甚。
谷连文彻底的失去了考公办教师的资格,如果说卫天宝有一件事是谷连文应该感谢他的,那就是他帮谷连文改了档案,却没想到谷连文会考了全县第一名。自古枪打出头鸟,成绩太出众了,很快就被告发了,谷连文被取消了考试成绩。
谷连文是骑着自行车到坡城教育局看的成绩,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考了第一名。他兴奋地骑着自行车回到谷家围子,第一站就是谷莲莲家,门都没进,就气喘吁吁地喊:“考上了,考上了。”谷连文考上了公办教师,谷莲莲也替他高兴,“谷连文啊,终于熬出头了。”
没想到的是,连三天都没高兴了,就被告下来了。谷连文整天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坐在谷莲莲家炕沿边更沉默寡言了。谷莲莲怕他想不开疯掉,整天开导他说:“谷连文,想开点,今年不行明年,以你的成绩迟早一天能转正的。”谷莲莲更担心谷连文因为沮丧会引发头疼,每次他头疼她就心疼,不但她心疼,营子人都跟着心疼。头疼开了,谷连文整个人都扭曲的变了形,两只手揪住头发死揪,如果不是谷莲莲,他的头发早就被自己揪光了。
让谷莲莲感到欣慰的是,谷连文这次没有头疼,像个小可怜似的那么坐着。谷莲莲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谷连文的娘死的早,是他爷爷把他拉扯大的,她虽然有娘有爹,却和没有一样,从小就像长工一样,没白没黑地干活,还经常挨打。
卫果苹偷偷回过一次谷家围子,看完她奶奶卫荞麦,就去了谷莲莲家,她说谢谢谷莲莲这些年对谷连文的照顾。走的时候非要给谷莲莲留钱,谷莲莲和她恼了,“他是我兄弟,我不稀罕你的钱,如果你爱他,就带他去医院里治。”卫果苹哭了,“莲莲姐,你不知道,我跑了好多家医院了,医生都说没有办法,他是后遗症,只能静养。”谷莲莲也哭了,“谷连文的命咋这么苦啊。”
谷莲莲一直没有告给谷连文卫果苹回谷家围子的事,因为卫果苹临走的时候嘱咐过她,让她不要告给谷连文,她知道他恨她,所以她不想谷莲莲和他提起她,她怕他受刺激。
自从卫果苹在省城听人们说起谷连文头疼就往谷莲莲怀里钻,她就跑了一家又一家医院,可惜医生都说除了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药物她给他买过,可他都给她退回去了,心理治疗她不懂,可能每次谷连文头疼往谷莲莲怀里钻就是一种心理因素吧,那样他可以缓解恐惧和焦虑的心理,从而减轻了疼痛。
虽然卫果苹从没有亲眼目睹过谷连文头疼时的情形,可从谷莲莲的叙述中,她已经切身的感觉到了那种疼痛。每当卫果苹想到谷连文头疼时的情形,她就恨不得把赵发碎尸万段了。卫果苹连做梦都盼望着赵发有一天被车撞死,或者是被人打死。卫果苹就想不明白,像赵发那样一个人渣怎么就会混成了有头有脸的人,混成了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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